全息哲学与养生
律师生涯只有短暂六年,在此期间结识了很多朋友,痛并快乐着。每天骑一辆新大洲最小配置摩托车,就当助动车用,跟走街串巷的小贩一样。由于是新手上路,案子不容易接到,勉强可以维持家用。
还在学校三产公司的时候,好像是1994年,因为看相算命,认识了一位善知识陈大姐,她妹妹在学校门口的东安路开了一家小餐馆。有炒年糕,我比较喜欢年糕,进去点了一份,让她妹妹多放醋和辣椒。因为最后婚姻是上海人,所以上海话基本也比较标准了。正好她姐姐也在,边吃边聊,看着她妹妹面孔,说她们的家人孩子父母等等。我要离开付钱,她们坚决不收,还不停地追问我“小李老师,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家的亲戚朋友?怎么就跟亲眼所见?”然后就熟悉起来,聊天中,说到了我在读佛经。陈大姐问我“皈依了没有?”我说“心里早皈依了,形式上还没有。”她告诉我,清定上师今年会来上海的金刚道场,到时候我带你去皈依。我二话不说,就答应了。金刚道场在以前的静安寺胶州路,不是静安寺,不知道现在还在不,估计已经没有了。
那个时候还热衷于算命看相,比如乘出租车,看见驾驶员的身份牌子,就会不自觉地拿起,开始念叨,结果到地点了,出租车司机就是不肯收钱。这样很多次,我回家跟孩子母亲一说,她接口“你别让人觉得像骗子一样啊!”她们都知道我会这些,所以才说。我也觉得赚钱不容易,司机不收费,良心上感觉过不去,孩子她妈就说“你以后就少看呀。”
也有看走眼的时候,有天和其他几个老师打麻将,凌晨三点才结束,已经没有了公交车,只好打的。习惯性地又瞅起了司机的照片,我说你太太不漂亮吧。他立刻反驳“你胡说八道,我们街坊邻居都觉得我太太是大美女。”我就纳了闷了,他的面相无论如何也娶不到美女呀。他不会说上海话,但能听懂,我就讲普通话。于是就问你怎么认识你太太的?司机大概觉得反正三更半夜的拉到了客人,聊天也挺好,就打开了话匣子。原来他是外地人,他媳妇年轻时上山下乡插队到他们那里,后来就认识了,两人谈了没几天恋爱。后来1978年沪上知青返乡潮中,他现在的太太回沪,又过了几年过来他的家乡和他结了婚,不久也帮他把户口迁到了上海。上海户口?那个时代,那叫金不换呀。她媳妇已经返回上海,还会再次去插队的地方和他结婚,这该是多么巨大的爱情呀?有几个人能做到,还是从外地把户口迁到上海?不,应该是有巨大的隐情!听到这儿,好像有点明白了,而且司机师傅人中无沟是平坦的,性格也是大大咧咧。相书上说人中平无后,他有个很聪明的儿子......突然一下子有点恐惧,记得大学时期读过的一个日本人的小说,大概意思,一个员工经常陪老板喝酒吃饭,老板总喝醉,然后员工几乎知道了老板的全部隐私......后来员工不小心说漏了嘴,老板就让人给员工杀了。突然明白,看相算命会不知不觉见就知道了别人隐私,我要知道别人隐私干嘛?我又不收钱,算命看相干嘛?这不是吃饱撑的吗?至于”拿人钱财与人消灾“,在一个智慧欠缺的人口中说出来,你信吗?反正我不信。关键看相算命是给自己造口业呀,本来就是学佛修道的命,应该守护三业,我这是明知故犯呀!
做律师,对学佛修行的人最难,为什么?要学会说假话。于是,就在老律师的教育下,也开始会说假话了。可内心煎熬呀,要养家糊口,就不得不说假话,说真话没有饭吃。去网上搜索,西方国家最多的黑色笑话,几乎全部针对律师,不是没有道理。
我就踏踏实实接案子,替人打官司吧,尽管也是介入别人因果,至少是有媒介的介入,消极影响比较小,那就努力少说假话吧。
有天陈大姐打电话到我家,告诉我“明天凌晨,清定上师在金刚道场为居士们做皈依。”早晨四点钟,我就赶了过去。陈大姐先我到达,看见我就说“小李老师,快跟我进去。”那天人很多,轮到我,我走到法座前先给清定上师磕头顶礼,然后站立,清定上师用手放在我头顶问道“你修什么法门?”我回答“佛法万千,弟子随缘!”然后就看见清定上师的眼神好亮似乎放光。可能我的回答让侍者不舒服了,就大声吆喝起来“快点走,后面还有很多人。”侍者的吆喝,让我一下子心里瓦凉瓦凉,心想者小喇嘛咋脾气这么坏,不应该呀。后来到了高野山,才知道吆喝算最温柔的,辱骂、拳打脚踢,那是家常便饭(这是后面故事情节)。
读经大约开始于1990年,只是《金刚经》、《心经》、《法华经》、《华严经》、《楞严经》、《地藏经》等等常见经典。受了皈依,1994年底,在互联网搜索到《网络藏经阁》,就开始了一本本挨着读的疯狂读经模式。反正三产公司也不是很忙,第一任经理看我读经不过问公司事情,简直不要太开心。
东渡学法(二)
在学校三产公司,除了偶尔去浙江安吉一家中药加工厂,其余时间就是读经,并结识了很多新朋友。安吉山清水秀,那里的男孩女孩都是眉清目秀,可惜当时孩子都好几岁了,只在心里后悔,咋早先不知道这个地方呢?由于当时安吉经济落后,漂亮女孩子基本都去深圳、广州、东莞等地打工了。
新朋友有原来光明日报的一个副总编退休的吴阿姨、上海滩著名的中医世家传人卞医生、从部队离休转业的军医刘大夫、在静安寺帮忙做文字工作的李教授等等。这段时间不大和同龄人来往,自己本来就傻了,再像起初结识同龄人,我还能进步吗?这些朋友基本都是一见投缘,成了忘年交。
1986年夏末到上海医科大学,就在健康教育教研室。因为要给学生开设心理学课,就认识了华师大、上海交大的几个和我年龄相差不多的朋友。结果在他们的引导下,学会了抽烟、打麻将等等。直到离开教研室进了三产公司,期间一直痴迷打麻将,水平不高,几乎是逢麻必输。
当时教研室,同事上海女孩小陈1988年公派去美国,接下来1989年好像有个公派出国的名额给我是去菲律宾马尼拉,结果不了了之。为了两本著作的翻译,几乎彻底和主任黄教授对立。福建籍的同事小胡是校团委副书记,女朋友是团委书记,1990年女方因为有海外直系亲属,他们也结婚自费出国了。比我们低一届毕业留在我们教研室的小陈籍贯江苏泰安,很英俊的帅小伙,在小胡出国后不久也和上海交大毕业的女友结婚自费去了澳洲。1991年又一个公派去日本的名额,由于和黄教授关系紧张,他从马列主义教研室借调来一个小崔,将名额给了他。小崔被我见面就骂,我的第一次婚姻就和他有关系,是他设局,让我去追求一个他们只能望梅止渴的女孩子......
黄教授本指望这些公派出国的回来帮他壮大教研室,可惜,都是“黄鹤一去不复返,空留敬亨老悠悠”。
后来反省自己,问题全部在自己身上。比如刚到上医,似乎属于“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”的那种,结果目中无人,把人家的“客气”当成了“福气”,虽然和群众打成一片,然后却越来越不招领导待见。我们教研室的王副主任78年从海南岛返沪后读了二医大分配过来的,被我怼回了儿少教研室;劳动卫生的梁教授因一点小屁事儿,被我当面回嘴差点破口大骂,然后就记仇了;公共卫生学院的俞院长在八九年年底点名批评我,被我冲进办公室一顿数落,弄得当场面红耳赤,那可是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呀;哲学系刘主任混不搭界,被我打电话一通臭骂,语言恶毒到将人家痴呆儿子也带了进来......这些人年龄都比我父母大,我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,你说是不是习惯性欠缺教养的“惯欠”?
好像就胡副院长和蔡副院长,我没有得罪。培训中心归胡副院长管,有天胡副院长找我谈话,谈话时办公室陈老师也在。第二天,陈老师见面就跟我说“你知道老胡昨天说什么了?说这小家伙太聪明了。”蔡副院长人品气质都好,当年美国疾病控制中心主任丹尼斯来上医访问,她带我接见的丹尼斯教授。当场丹尼斯教授送来两本书,我们承诺翻译出版,就是后来的两本。其时我们主任黄教授在美国进修,反感起于他的遥控,他要求不能翻译必须等他回国。还有,他每个月工资都是我送给他爱人,有一次没当天送,他爱人就打电话发飙告状,我成了冤大头。本来我们主任原来在流行病教研室属于没有存在感的一类,好不容易有个独立王国呀,我也太不知冷知热了。于是我继续组织学生翻译,就将和黄主任的矛盾继续了下去,结果路越走越窄。
胡副院长办公室助手陈老师的儿子特别出息,比我丫头大一岁,高考那年是上海理科状元,名字也好是陈老师费劲起的叫“鉴澄”。和陈老师、原来儿少的安老师及后来从营养卫生过来的吴老师,关系一直很好,至少当时我这么认为。
命里似乎就没出国的设定,无论公派自肥都无缘,郁郁不得志,就有些瞎混下去破罐子破摔的念头,没事就约同时打麻将,甚至自己家里也鸡犬不宁。
反正能得罪的都得罪了,不能得罪的我也争取得罪了。你说我是不是个人才呀?尽管当时自己内心找借口,我就心里安慰自己是自己脾气暴躁、上海人子弹可以绕行、能隔山打牛等等,就没想到是自身问题。
一个人能将一手超好的牌,打得超烂,这必须是有超级能力呀,当时我就具备了这种能力。
现在的心态,他们都是我系统中曾经存在的因素,我只能感恩,否则就是忘恩负义。如果当时会来事儿,混个教授博导应该问题不大,但也就是天花板了,万一成为叫兽也有可能。
感恩自己的曾经荒唐,对于曾经造成的各种伤害发心忏悔。会有人问?你不后悔当年的荒唐?如果我后悔了,就是在否定系统的综合结果,我就不是现在的我,只能是虚拟出来的某个状态,问题是我能把握虚拟状态吗?不能。所以“当时我不如何如何,我现在该如何如何”是欠缺智慧的思维。智慧的心态,就是接纳自己系统过去的全部因素,对曾经的伤害真诚忏悔并努力修正,不再伤害就是护戒。
东渡学法(三)
《论语·为政篇》中孔子言”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从心所欲不距。”我是到了30岁,才开始懂事儿,于是就离开教研室,几个同事借钱成立了保健品公司,也开始反省自己。如前所述,一本《周易入门》,将我带进了以后的改过自新道路,尽管期间还时不时伤官秉性爆发,但比之以前改观不少,加之读经打坐,心性开始恬淡起来,棱角也开始圆了起来。
以前在上海滩做律师,不会上海话就会寸步难行。好在我有语言天赋,大学里学了好多后来用不到的,比如德语、日语、世界语,那个时候受高中同学德平出国的影响刺激,就跟研究生一起学德语,应该是听说写读达到小学水平了,日语入了个门,世界语属于跟风,现在除了英语、日语还有些留下,其他统统忘记了。上海话,学起来比较难,尤其不和上海人一起生活几乎学不会,1989年应该上海话就过关了。
人穷就会志短,马瘦必然毛长。尤其是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现实面前,不修身养性,我必然彻底堕落。值遇佛法,应该是今生最大的幸运,或者说,宿命因缘就是成就将夙世发愿今生遗忘的誓愿再捡起来,所以性格、身体状况、智商等等必然将自己推到捡起誓愿的境地。所以生活中有些人学佛,是因为挫折如感情、婚姻出了问题,有些人因为身体疾病,有些人因为突然感应等等,都是夙世曾经的“愿”在起作用。比如我们自己发愿或者给逝者超度,总会念叨“愿超生善处,发菩提心”等等,结果逝者再投胎的人生经历中忘记了曾经的誓言,于是生活现实就迫使你走上追寻誓言的道路。故而,话不能乱说,比如“下辈子,我再来找你”等等,下辈子可能和别人在一起,结果感情生活起了变化就离开、离婚去和曾经“我再来找你”的人相爱、结婚了。似乎很简单,但是在下辈子的生活中,引起社会、家庭的、个人的问题就太多了,许多人的姻缘属于夙世乱讲话的今世果报。
尽管原来在三产公司赚了很多黑心钱,但我只拿一份工资,其他的几百万被原经理和会计倒腾装进了自己口袋。会算命有个好处,就是明白命里没有的不去争,我也没有羡慕过,安守清贫,没有做了那个志短毛长的。
做律师认识的许多老年朋友,对我的人生帮助很大,他们很慈悲,看到我的缺点会耐心而转弯抹角地提醒,加之自己读经,越来越觉得以前自己咋就那么混账呢?还好,从1994年年底开始到做律师的十年间,基本将三藏十二部通读了。我不会刻意记着经典名字,只将佛经中的智慧点装进脑子,毕竟我脑袋小,要装必须装浓缩的。相术上有言“头大好做官”,我的小脑袋和我的大手大脚完全不成比例,脚嘛要穿47码的皮鞋。将手和脑袋放一起,如果被画师描绘,人家就会说画师不会画画,连人体的基本比例都画错了。
原光明日报退休的吴阿姨,在仙霞路水城路附近开了家餐厅打发退休生活,一个丫头没有儿子,丫头已经结婚,女婿是苏北人,吴阿姨很不待见女婿,可是人家女儿喜欢呀,也没办法才从家里出来老两口开餐馆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。老上海基本都是苏南、浙江宁波一代人,对于苏北人的偏见根深蒂固,缘解放前从苏北到上海的就是三靠把刀,剃头刀、菜刀、修脚刀来谋生活的,是社会的底层。
吴阿姨非常喜欢我,三天两头打电话“小李呀,有空过来阿姨饭店里玩,阿姨给你烧好吃的菜”什么的,隔三差五只要空闲,我就过去,陪老人家聊天说话。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吴阿姨的老朋友,中医世家卞医生。卞医生也很喜欢我,他有一儿一女,儿子从小跟着学中医,大学专业是化工,就放弃了中医去经商了,女儿更是经商脑子。卞医生在旧上海滩十八岁就出诊,家底都是行医积攒下来的,名家字画就不少。可惜中医传承后继无人,看见我卞医生就动了心思。“小李啊,别做律师了,跟我学中医,我把中医家底儿全部传你!”当时真动心了,因为学习古老传统哲学,对中医是坚信不疑,尽管我学西医出身,就对卞医生说“卞叔叔,可以!但是等我做几年律师赚点小钱,然后跟您学。”后来被命运推向高野山,就没有机会学中医了。
认识的刘老军医,他们老家好像崇明的,邻居一个女孩子小高,离婚前有一个儿子,再婚就是不能怀孕,丈夫是长子,你说小高内心多着急吧,问我有没有办法,我就让她找了卞医生。卞医生给诊断开了药,是成药必须卞医生自己炮制。小高还没用药,就打电话高兴地告诉我“李律师呀,谢谢,我怀孕了。”我问“卞医生的药吃了?”她回答“没有吃呢,从卞医生那里回来不久就怀孕了。”小高觉得是我帮她请菩萨帮忙的功劳,她对我信任,就是和刘老医生他们一起吃饭时,刘医生说小高呀,小李会看相,让他帮你看看。抹不开面子,就简单对她情感和命运说了几句,尤其对我的点评她很激动,就很信任我了。再次养了个白胖儿子,非常开心非要我给孩子起名还要做孩子干爹。
回想起来给孩子起名字,没有百起也有八十了,我会将祝福也安在名字里。
东渡学法(四)
第一次见小高,饭桌上刘医生让我点拨下她,大概他们事先约定好了,所以才请我吃饭。只记得我对小高说“你会结婚然后离婚,再结婚,但再婚生孩子很难。”小高问我“能化解不?”我说“可以,念佛菩萨!”“那李律师,你帮我跟佛菩萨打下招呼吧!”当时还反复问刘医生是否事先跟我说漏什么,其实什么也没有,刘医生就说是个朋友饭局而已。所以才有后来让小高找卞医生看病一事。以后很多人问我干啥的,我就会回答“我是给佛菩萨跑腿儿的。”
接触密法是1996年左右,偶尔一次去常德路的佛学书店,看见一本持松法师的《密教通关》,就请回来读,读完就对密法生起了浓厚兴趣。有次去静安寺拜佛,在二楼看见持松法师当年修法的密坛,后来就托人打听持松法师还有没有传人。上海市新闻管理出版局的李大哥是从同济大学自己打拼出来的,就给我介绍了在静安寺做文字工作的,在同济大学兼职传播学的李教授。李教授从青海回来,老家是南通的。他很热情,先带我参观了静安寺的藏宝楼,也认识了住持和尚。李教授告诉我,持松法师还有一个俗家弟子叫杨医生,已经80岁左右,不大愿意和人来往,就是经常到静安寺给持松法师纪念堂上香,和住持最为亲近。于是我请求李教授帮我牵线搭桥,争取能见到她。大概两周后,李教授电话通知我“你明天来静安寺,我已经通知了杨医生,她说可以见你。”
杨医生精神矍铄,眼睛有神,不大言语。她看了我一会,然后说道“我要回去请示持祖,如果可以,再通知你。”后来没几天,杨老师电话告诉我,让我到静安寺,她会在持松法师密坛帮我假手灌顶,并特别强调了,是“持松法师借她的手帮我灌顶”。如此就幸运地和持松法师建立起了法脉关系。因为当时杨老师明确告诉我,她并非阿奢黎,不能摄受我,只能代持松法师摄受我,于是称呼一直叫“老师”而非“上师”。陆陆续续,有了后来的几个同门,王大居士、牛大居士,都是社会成功人士。持松法师当时未曾传出家弟子,俗家弟子很多,杨老师是最后陪伴护持持松法师时间最长的。曾经的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就是持松法师的结缘灌顶弟子,静安寺的住持小时候也被持松法师摸过顶。后来静安寺重建,密坛和纪念堂都没了,也不知道如今恢复否。
人生,就是夙世和今生因缘果所牵线中的木偶,除非修身养性觉醒一些记忆,几乎都是不离因缘果的操控。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,没有例外,而缘聚缘散就再正常不过了。如果智慧不足,就会沿着“注定的命运”轨迹前进,智慧增加就改变了后面的路程,尽管大方向不会有变。
直到2003年,我至少每个月去见一次杨老师,她老人家慈悲,详细跟我讲了持松法师的许多事迹以及知悉了很多俗家弟子的名字,比如后来去美国活过百岁的许华瀚居士,并要我帮忙整理她自己的传记等等。此前大藏经中密教部没有读过,因为有禁忌。受了假手灌顶,我就开始阅读密教经典,直到去高野山之前,大约通读了四遍。
2003年中,有一天去看杨老师。还和往常一样,我们下楼到陕西南路她家弄堂门口的一家餐厅一起吃了饭,然后再回到杨老师家中。
她说“你先抽颗烟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杨老师是学西医的,曙光医院专家,家里平时根本不会接待人,都是深居简出,虽然地方不大,但很整洁,一直有焚香味。我估计除了我,她老人家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她家抽烟。然后看我吸完一支烟,杨老师开口“小李啊,你修的很好,可是谁会承认你呀?”我吃了一惊,回话“我自己修,又不是为了让谁承认呀。”她老人家语重心长地开始劝说“你有没有想过,去日本高野山学修?”我说“没有念头!”然后杨老师看我态度坚决,就不再多言了。
当时上海的风气和认知,谁出国就谁有本事,有本事的出国还分去哪里。按照排名,第一就是去美国,第二、三就是英国、加拿大,然后澳大利亚、欧洲其他国家,最差的就是去日本。为什么?因为去日本的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打工赚钱,所以上海人口里就是“垃圾瘪三才去日本”,然现实是哪怕去日本的是垃圾瘪三也比出不了国的强呀。
我没有出国命,又事业遭遇滑铁卢,现在在重新学做人,就做好小律师,赚个温饱,然后踏踏实实修就可以了,实在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和理想。再者,对日本有一种骨子里出来的痛恶,就是二战侵略中国和南京大屠杀。当时的真实念头,如果有机会出国,哪怕去鸟不拉屎的非洲也不会去日本。
再次和杨老师见面是一月后,她问我“有没有改变想法?”我说“杨老师,我肯定没有想法,甚至骨子里厌恶日本。”她沉默了一会,说道“你能不能发心,这是我们老祖宗的宝贝,日本人给我们保存着,如果你去传回来,可以利益很多人呀。”这句话好像一道闪电,顿然使我坚决不会动摇的念头出现一丝松动,但还不至于让我立刻改变态度。
东渡学法(五)
因为杨老师的“这是我们祖宗的宝贝”,确实刺激了我的神经。八国联军侵略中国,大肆烧杀抢掠,烧毁圆明园后,很多宝物被列强瓜分,现在保存于昔日各个列强的博物馆,而中国民间爱国之士一直在努力,要将祖宗的宝贝追回来。然而,思想斗争还在继续“去,还是不去?”情绪如同莎士比亚戏剧《哈姆雷特》中的名句“To be, or not to be - that is the question”独白,自己并没有因为“目标崇高”而怦然心动。2003年10月,直到我在两周了连续做了两个“殊胜”的梦,才有了去高野山的想法。
第一个梦,我跪在一个十分庄严的大曼陀罗法殿,正面是毗卢遮那即大日如来,似乎空间无限,四周全是端坐莲花的佛菩萨、手执各种法器的明王......那种辉煌是震撼性的,我就静静地跪着,转头注视四维上下十方的圣众......紧接着法螺、天鼓等各种曼妙的音乐喧天而鸣,天花缤纷散撒......然后诸佛菩萨一起口角微动,便是震耳欲聋的“普摄金刚”响彻虚空......然后在轰鸣声中,我从梦中醒来。第二天,给杨老师打了一个电话,述说了梦境。杨老师回答“非常吉祥,是佛菩萨选择了你。”选择我干什么?修行是自己的事情,我要是一滩烂泥,佛菩萨能将我扶上墙?虽然并不会立即决定“去还是不去”,但内心确实动了。此后,我就以普摄金刚为自己的金刚法号了。
没有几天,又做了另外一个梦。梦中持松法师开始背面朝我,接下来慢慢转过头看着我,我非常虔诚地跪着。持松法师没有言语,也无表情,却将手中一卷烫着金字的法卷递到了我手中,梦里没有看清法卷上的烫金字是什么,然后梦就醒了。第二天,我特别抽时间去拜访杨老师,告诉了她老人家这个梦。杨老师有些激动,很开心。过来一会对我说“持祖圆寂前有遗憾,故而遗言‘一卷铁塔付予谁’。你梦里接受了法卷,尽管没看清字样,应该就是持祖将法脉交于你的手中了吧!”
第一个梦,我几乎很多时间在经藏般若的字里行间,这个梦虽然殊胜,最多沾沾自喜罢了,很多修行人都有类似的梦。而第二个梦,持松法师圆寂于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十六日于上海,世寿七十九岁,僧腊六十一,戒腊五十九夏。我才1986年到上海的,根本此前没有见过持松法师,最多只是看到过照片而已。那这个梦就有意思了,首先梦见过世者,对于梦者而言是添寿,随逝者福德大小而增添不同;其次,这梦必然有所指,应该是鼓励我去高野山。
关于梦,经过30多年的修行,体悟到,梦是观察者在各种生命形态中已经发生的、正在发生的、将要发生的一切物质现象的精神表达,故有些梦为“既往”的回放,有些梦是当下的现实反映,有些梦则是未来趋势的预演。
和杨老师了交流这两次梦境,内心基本就决定了”去高野山“。问题是家里会否支持?我家丫头的母亲,年轻时标准美女,性格刚强,属于那种认真执著甚或到了精神洁癖的程度,对于我以前离开教研室去三产公司、后来改行做律师,几乎都没有同意过。她就认为大学老师的职业很好,每次都会极力反对,然我皆是分析清楚自己的感受、境遇,她也只有妥协接受。不过,出国去日本这件事估计够呛。我们结婚前,他的父母为了这个婚姻,给我许愿“如果你娶了我家闺女,出国我们可以给你让港台同胞做担保”。1989年以后,教育部规定必须工作满五年才可以出国,除非有直系海外亲属担保不受五年限制。她祖父是国民党时期的教育部高官,随蒋介石去了台湾,临走因为除了他父亲老大仅17岁和大姑姑19岁外其他五个孩子都还小,于是他奶奶为了照顾孩子没有去台湾,她父亲也没有随行,却让老人家带去了两个叔伯房的侄子。后来1959年前后,她奶奶响应中央统战动员号召,借道香港去了台湾,结果没多久她祖父过世,老太太就留在了台湾。
结婚后,我提起这个茬儿,他们坚决否认,内心多少有些怨恨。现在回想,只有感恩,因为她父母愿意将女儿嫁给我,还举办了隆重的婚礼,她更给了我一个可以自豪的漂亮丫头,最关键的是,当时情感纠纷几乎全部我的错,只是争吵时会拿这事儿找面子、借口罢了。
东渡学法(六)
个人的执念有时候不仅害自己还伤及别人,所以渐渐也没有执念了。比如没有学佛前觉得鲁迅就是自己的楷模,样样会模仿。学佛读经多了,觉得鲁迅就是一个愤青,眼里看谁都不好,有点逮谁咬谁。学佛再后来,觉得鲁迅还是那个伟大的鲁迅,他自身的、时代的因缘果,造就了他的历史地位和功勋,我依然必须敬佩。
回家,吃了晚饭,我就跟孩子母亲提起了,可能有去日本的打算。结果她一听就愣神了,说好的好好做律师赚钱呢?说好的痛改前非呢?说好的不会再有出国念头呢?一下子,她很纠结很激动。她说当年你想出国后来没有机会,我的发小在日本打工已经站稳了脚跟,让我劝你去日本打工你坚决不去,现在又哪根筋搭错了?我告诉她去日本学法,她更不情愿了。开始哭了起来,我只好说,只是有这个想法,去得成不成还是未知数呀,咱好好说,算了,就不说这事儿了。
这事儿,她之所以恐惧,是有前科的,又要回放1997年春天了。有一天,忘记当时为什么我们两争吵起来。那个时候还没有搬出去住,和他父母住一起,结婚也是在她父母家里,就是隔出个小单间作婚房。那个时候上海房子多紧张,很多四世同堂挤在一间屋子的,用的是马桶。她们家还算好,是十九棉纺厂老工房,解放前日本人的纱厂宿舍,独立的两层楼带小院子,还有带马桶的卫生间。不过楼上是另外一户人家。厨房在楼下走廊,楼上楼下公用走廊,有各自灶台。他哥哥结婚了,有自己的房子。
有句话说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”,我和他父亲很像,结婚后和老丈人走一起,别人就会问“老杨,这是你儿子?”整体上讲,他们家遗传基因还是很高的,全家人颜值都很高,父母都是老牌大学生。在上海举办完婚礼,我们一起回了陕西宝鸡扶风老家再次举办了婚礼,我父母对这个儿媳很满意。后来她们单位分配了房子,装修好之后,她特别邀请我父母到上海,住了两周二老想家就回去了。
当天本来我们小夫妻吵架,结果她母亲参与了进来,突然对我大吼“你滚出去,这是我家!”我们两人同时愣住了,一下子沉默了......
过了一会,我就把我的佛经什么的打包,临出门给丈母娘磕了个头,就外出了。
那段时间我一直有想出家的念头,这下被丈母娘撵出了门,正好也遂了我心愿。搬到外面,先在原来学校一个学生空置的家住了几天,然后跟出版局的李大哥打电话,他说他有一套房子可以给我暂住,就搬了过去。
接下来就是准备出家事宜,先告诉了吴阿姨,结果吴阿姨先是劝我,劝不动,然后就告诉我现在的上海市宗教事务局吴副局长是她的堂弟,让他给你安排。于是联系了吴副局长,他很快帮我联系了五台山佛学院,并告诉我要亲自送我去,否则人家不收,我千恩万谢。
接下来就是准备和朋友们告别,约了当时几个关系好的,饭局定在当时胶州路的丽晶酒店。正吃着饭,结果外面变压器烧了,店堂一片漆黑。我突然感叹地对几个朋友说“看样子出不了家了!”他们好奇,我回答“咱要分手吃个饭也吃不好,这是不让我和你们告别呀。”所以有句话“会易者不占”,意思是外在的事物的即时吉凶,决断欲要行为的结果,术家称为外应。
结果第二天,孩子她母亲背着孩子,找到我住的李大哥的家,站在门口就一句话“李新正,你敢出家,我就掐死你女儿再自己跳楼!”哇,我滴个天,她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!于是就只好乖乖跟她回家了。事后我问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?”她说“我妈最近心境不好,加之咱们经常吵架,就很烦,一下子就爆发了。你出去了她比谁都紧张,让我千方百计将你找回来。”我到处打听,将你认识的人找遍了,结果李大哥说你住他们家闵行的老屋子里,我就过去了。
后来从日本回来,去拜见吴副局长还有吴阿姨,他们就打趣我“小李呀,如果当年你去五台山,现今四大山头至少有一座是你的。”或许吧。曾经大兴善寺也差点是我的,但是呢?因缘果不成熟。
我们的效率还不错,结婚是1991年元月,当年年底11月30有了女儿。那天凌晨四点四十五分,纺二医院产房的护士抱了个浑身又黑又红的小婴儿走出产房,喊道“某某某的家属,这是你家丫头。”
新生命的诞生,总是令人激动的,尤其是做父母的。初为人父的感觉真好,女儿一生下来,我就做全职父亲,给孩子洗澡、喂奶,晚上是夜啼郎我还得爬起来抱着哄,一直带到孩子四岁。
女儿出生又黑又红,结果几个月后唇红齿白,皮肤白的发蓝,小眼睛好像会说话,小舌头还能在小嘴巴里打卷儿。和我简直一个模子,和我也特别亲,直到现在。当然,还有以后。
东渡学法(七)
第二年孩子母亲的父亲去了台湾,当时可能去美国比较容易,去台湾就难度大了,需要政府很多部门审批。她父亲去了台湾住了大概两周,就接了她奶奶从台湾返回大陆,同时背回了她祖父的骨灰,跟很多四十多年前去台湾的大陆同胞的遗愿一样,要叶落归根。
骨灰盒子是用个很时兴的婴儿背篼装的,我后来就用来背丫头。开始孩子外婆嫌弃是背过骨灰盒子的背篼,我说没有问题。人们通常对过世者的物品很忌讳,有情可原,其实是不对的,除非是冤家。如果是高寿的、福德大的人,他们曾经用过的东西都带有“福气”,所以在以前长寿者过世,生前所用物品会被一抢而空。现在呢,全部扔掉好像......背篼虽然是她祖父过世后用的,但是我坚信他老人家希望子孙后代吉祥平安,所以我就用了,再说背篼很时兴,当时上海还没有。
记得好像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,孩子的姑婆和姑公,就是妻子的大姑姑、姑父从安徽来上海。看见小丫头特别喜欢,就背着去了南京路,我们也一起去的。在南京路走了一会,后面跟了一长串围观的,小丫头笑着张着小嘴巴,舌头卷动。有老外追着要拍照片,孩子姑公坚决不让。其实,我倒是当时觉得应该让拍照,不过他们是长辈,我也没有坚持。孩子金进幼儿园,幼儿园老师也特别喜欢。街坊邻居看见小丫头,没有不喜欢的。现在,尽管也漂亮,总觉得没小时候好看。
其实,孩子外婆的忿怒有道理。我那时还在教研室,虽然结婚了,但沉湎于麻将,就很多时候住在学校不回家,一回家就被揪着,难免吵架。记得又一次,我一夜未回,妻子第二天下午挺着个大肚子,来到学校,当场掀翻了麻将桌子。以后,大家都不高兴和我打麻将了,动辄被同事调侃。还有一次,我背着女儿,和同事打麻将,看见我丫头个个喜欢,就逗小丫头玩了,索性结束麻将。这个陋习一直到进入三产公司,才停止。每次搓麻将,回家都会争吵,丈母娘看着肯定不乐意,也就一直忍着,直到爆发。
事后,诸丈母娘因为“骂我”,接下来几个月,口腔溃疡,不能吃任何酸、辣、甜、热、冷等。或许各位看官以为,人家生病和你没关系吧?这就说到了护法神,比如我是帮派老大,别人羞辱我,我不会计较,可是手下的喽啰却不会答应,一个道理。这件事,也教会我,尽量不要招惹人家“骂”我,与其说是为了自己考虑,毋宁说是为别人。当那个后来故意给我设置“障碍”的有情,那句“非在本土出家受戒一概不承认”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时,我就知道他迟早会被护法鬼神逮住机会惩罚的,所以当别人告诉我“他被双规”时,我回答“必须的,但不是双规,他非体制内官员。”一个连古代在印度出家受戒来到中土的那么多祖师都不承认的家伙,智商在展示阈值呢?智慧呢?每年的世界佛教大会邀请这个那个,玩闹呢?想明白了,知道是自己该受的果报,唯有感恩了。
连续几天,我都试着和孩子母亲交流,诚恳地告诉她就是去学法,把祖宗的宝贝请回来。她也是佛教徒,很虔诚的那种,最后最后总算点头同意了。她又担心出国的费用,我告诉她八字还没一撇,到时候才知道。
过了些日子,我去看杨老师,说了我的决定就是下决心了,去高野山。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去?杨老师拿出一张名片,是我后来日本师父静慈圆教授的。我问杨老师“您认识他?”杨老师回答“他们代表团来过静安寺,一起吃饭时发的名片。”一起吃过饭,有了名片,就给人写信,似乎有些不大靠谱吧?杨老师鼓励我“你只管写,结果如何再说!”我心想杨老师大概心里已经有谱了,毕竟老修行功夫不是盖滴。
信的内容大约是:1、我要到高野山学法,这是唐代我们老祖宗惠果和尚传你们祖师空海和尚的;2、我没钱,你们需要帮我解决生活费;3、如果能成行,我要准备什么请告知......
这内容是要求?好像是要挟吧!我给杨老师看了信的内容,杨老师说“行,就这样吧!”于是按照地址寄去了日本高野山。
三周后,居然真收到回信,心情很激动。当着杨老师面拆开,信里大意是“可以来高野山学法,至于生活学习费用我们再想办法......来年四月我会到上海,参加复旦大学的一个学术会议,到时候见面详谈......”信使用中文写的,我还想这和尚厉害,中文不错嘛。后来到了高野山,才知道是在高野山大学读书的青岛女孩肖博士写的中文,静慈圆教授照抄的。
开心吗?说不开心是假的,既然决定了去高野山,收到这样的回信心情铁定高兴,杨老师也特别开心。
于是生活还继续着,该接案子继续接,毕竟要生存呀,要供孩子吃穿生什么的。
东渡学法(八)
六年的律师生涯,似乎就是为去高野山做铺垫。也有很多故事,见识到各种各样的人事物,涉及的都是法律关系中的人事物,无非爱恨情仇、铤而走险、尔虞我诈、贪污、被冤屈等等,所以就略过不提了。但其中的任何人事物,都曾经是我系统中因素,我唯有感恩。
很多善知识,看到我的文章很多次提到真圆台球规律,有些疑惑,不明觉厉。
大约十多年前吧,有居士请求我写篇十二因缘法的体悟文章,要用现代人可以理解的逻辑语言表达还真比较困难,但是“蝴蝶效应原理”可以有呀。
先简单说说十二因缘法,即无明缘行,行缘识,识缘名色,名色缘六入,六入缘触,触缘受,受缘爱,爱缘取,取缘有,有缘生,生缘老死忧悲苦。意思因无明即贪心、嗔恨、愚痴等烦恼,引致身口意造各种业行,由业行引致识知,由识知而分别大千万有名色,名色从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摄入,六根辨别色声香味触法之内涵,色声香味触法引致心之觉知,心之觉知对境执着便产生爱欲,因爱欲而逐取,因逐取而成拥有,拥有而再生身,生身而老死忧悲苦恼,如此循环不尽,便成六道轮转不得出离。
佛教的名相有时候比较拗口,意思难懂。再简单点,即前面事件的结果,是造成当今事件的原因;当今事件的结果,是造后面事件的原因......
举个例子,有人边走边吃香蕉并随手将香蕉皮扔在路上,后面的人没注意就被滑倒受伤去看医生,结果耽误了时间约定的合同没有签成,合同没签没拿到订金,没拿到订金工人发不了工资,工人回家被老婆羞辱一气之下去喝闷酒,一起喝酒的朋友开导他可以摆个水果摊卖水果,摊子一开张一个人来买了香蕉......
蝴蝶效应原理,是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·罗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,
巧呀,我是那年来到这个世界呀,不会精确到2月28日吧?
其大意为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,偶尔扇动几下翅膀,可能两周后在北美洲的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。
当时听得人们一愣一愣,哎呀我的妈呀,这小蝴蝶也忒拽了,还能整出个龙卷风?这不是瞎扯么?你咋不给我来个效应让我到美国去呢?咋不来个效应让我双色球中个大奖呢?
洛伦兹教授接着解释,蝴蝶翅膀的运动,导致其周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,比如另一只小蝴蝶以相同的频率煽动翅膀,会引起小幅度共振。或者不同频率引起减震等等。这些都可能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,而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,由此引起连锁反应,气流的谐振、共振逐渐增强,最终可能导致龙卷风。其可能性结果,不特在德克萨斯州,在纽约、法兰克福、伦敦、巴黎、莫斯科都有可能产生龙卷风。
唉,好像有点道理,不是胡说八道呀。
洛伦兹教授定义,狭义的“蝴蝶效应原理”,指“在一个动力系统中,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。”广义,则可以泛指宇宙中一切万象运动形态之连续变化也就是成、住、坏、空(生老病死)即“因缘法”。此效应原理说明,事物发展的结果,对初始条件具有极为敏感的依赖性,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,将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。
我读“蝴蝶效应原理”,觉的洛伦兹教授咋没把意思说透呢?反复琢磨,觉得完善的定义应该是“系统的全部因素决定系统任何时间点的结果。”要咋举个比较形象的例子来表达呢?想到了斯诺克台球。这个是多因素系统,而且简洁、直观,比较生动。
当理论上,一个人同一时间,用同一根球杆击打完全相同的摆放在同一地点的两桌(大小、色彩、质量等等完全相同)球,结果球的运行轨迹应该完全相同。
这怎么可能做到呢?实际上根本不可能,理论上可以做到完全一样,实际上,你给我做出来看看?完全相同,就必须在物质构成的最基本粒子层面上做到呀,迄今任何一个伟大的科学家也在现实中做不到。
你想想时间、用力、风向、球的摆放位置、出杆的角度等等无数因素之一发生变化,击球之后的结果便会产生无数排列。
咱们老祖宗该多么智慧,早就总结出来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”,那比“蝴蝶效应原理”不知完善多少!
所以呀,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,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粒沙子,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。一言以蔽之,没有完全相同的任何事物。
那咱们和别人比较这个那个还有意义吗?现代医学研究中的配对研究,就是有差异因素的混合了,没有“相同标本”,就不可比较!
所以,击打台球后,最终的轨迹由相关的全部因素决定。于是我就叫这个为真圆台球规律了,用台球做的例子,如果当初用克朗棋做例子,就叫“克朗棋规律”了。大家想想是不是规律?你能找到反驳的理由吗?规律都是真实圆满的,所以就成了“真圆台球独一性规律”。
东渡学法(九)
真圆台球规独一性规律,是后来回国遭遇很多非常有意思的、基本都是消极的情境,才慢慢体悟出来的。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“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”、“太阳每天都是新的”等等,表达的就是这种独一性思想,但是此前并未有哲学家将其上升为规律罢了。
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不虚的,但我会将人名、事件内涵等可能会造成伤害的因素、言辞去掉。
因为2004年去了高野山,没有继续赚钱,五年后回国时上海房价已经放飞了,更买不起了,她们就一直蜗居在那间当年令人羡慕的小居室里。
我们从出生到老死,一切都是因缘法的必然显现。今天自己的全部遭遇,就是缘于过去每一日乃至前世、前前世、甚至其它五道时每一次起心动念举手投足,换言之身口意夙世三业,和今生“缘”的交汇所导致的结果。
故而无论今日我们现状如何,贫穷、疾病、挫折、灾难等等,都是过去的一切善恶因缘使然,是以有“欲知过去因,便看今生果”的说法。
要想身心适悦、健康快乐、生活质量提升,换言之我们接受当下现实,要改变接下来的境遇,就必须在我们“命运系统”初始条件,也就是此前的全部因素已经不可改变的情况下,控制当下投入系统的因素就至关重要。当下因素就是当下全部系统因素,既有客观因素如政治、经济、战争、瘟疫、气候等等,又有主观因素。我们对于眼前的客观因素是无能为力的,我们身心之外的任何人事物都是客观因素。除非我们足够强大比如拥有巨大财富、手握大权或者名闻遐迩,才能稍微改变客观因素。既然客观因素难以改变,要改变接下来的状态,唯有把握主观因素方能实现目标,那只有守护身口意了。所以人们常说“既然我改变不了环境,那就改变自己”。
生活中,几乎每个人都碰到过糟心事儿,比如移情别恋造成另一方巨大的精神痛苦,比如造谣生事使别人的事业、人际关系糟糕透顶,比如第三者插足造成别人家庭分崩离析,比如有意无意耽误别人的事儿造成巨大遗憾等等,这些人坏了别人接下来的很多事情,可能在好长一段时间就觉得此类人好像一颗老鼠屎,把我们一段时空的一锅汤毁了,不可饶恕!
但当我们真实体解了真圆台球规律并接受当下现实时,就释然了,就不再怨恨,就渐渐还能感恩了。
不会吧?我能原谅,是我大度,是我不再计较,你如何让我感恩?
简单地解释如下,你的现实状态如何?有些人回答好,有些人回答不好,还有另外一些人回答一般。
先说“好”的状态,既然觉得现在好,现在的状态是系统过去全部因素综合作用的的结果,记得是“综合作用”。系统过去因素简单划分为积极与消极,如果系统过去一丝消极因素改变,依照真圆台球规律,系统就不是当下的状态,你还能确定“好”吗?有些人认为会“更好”,那么这个“更好”是现实态还是虚拟态?如果是虚拟态能把握吗?那么要感恩系统成就的当下“好”,就要对系统过去的全部消极因素感恩。
再说“不好”的状态,当下的“不好”是系统过去全部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。认为“不好”,就是对系统过去全部因素的综合效果做了消极评价,那么系统过去积极的、有恩于我们的因素也被“消极化”了,这是不是忘恩负义?别强辩“我记得那个这个恩”的,当将系统当下状态归结为“不好”,实质上就已经消极化了“有恩”于我们的因素。
正确的、智慧的态度是什么?对于消极人事物,不仅不能原谅了事,还应该生起感恩心,所以有全息感恩!
将“贫穷、疾病、挫折、灾难”放进这个逻辑中思考,你会得出什么结论?
东渡学法(十)
持松法师民国初年(1912),第一次去日本日本高野山学修密法即“真言宗”,师从金山穆韶大阿奢黎。我后来的灌顶大阿奢黎真言宗座主松长有庆,也是金山穆韶大阿奢黎的灌顶弟子,从法脉上讲正好是持松法师的下一代弟子。或许杨老师看出来个中因缘,所以才言“假手灌顶”,也不允许我喊她上师而叫“老师”,却允许另外两个居士叫她“上师”。
第二次民国十四年(1925)冬,带领中国佛教代表团参加日本僧侣在东京召开的东亚佛教大会交流。来年四月,又到京都比睿山延历寺学习台密仪轨。台密是由和空海同期来大唐的最澄和尚在大唐接受了结缘灌顶,回到日本又曾经向空海学习真言宗,在天台教义基础上结合密宗、律宗和禅宗而建立起来的。随后持松法师再上高野山,从根本上师金山穆昭阿阇黎兼学梵文,至民国十六年(1927)回国。
第三次去日本是民国二十五年(1936年),主要考察日本佛学,与日本佛教学者广泛接触。
民国二十六年(1938)秋天日本人占领上海法租界。持松法师闭门不出,坚决抵制日本人的诱惑邀请。他老人家,一生弘传东密,开坛灌顶,讲经著述,深受缁素两众的尊敬。
从收到静慈圆教授的回信,到来年4月份的复旦见面还有近半年时间,生活学习工作依旧。
前面提到过了原来在静安寺做文字工作,同时兼职同济大学传播学课程的李教授,起初我们关系一直很好,我将之当成良师益友。
有一天,李教授问我“小李呀,你看我的出路在哪里?现在没有着落呀?”李教授小时候短期出家过,后来还俗成家有一儿一女,孩子户口在青海。李教授想表达的真实意思,是我该如何才能赚钱给孩子们安置在上海。然后才知道他是后来支边去的青海,现在退休了想回上海发展,难度也很大,就像浮萍。
因为将他作为最好的良师益友,所以就直接说道“那你就出家吧!”,他回答说有难度,年龄已经超过了六十岁,基本上没有寺院接受。他的皈依师是原来江苏省镇江金山寺的茗山老和尚,老和尚也说了不行。我就问他如果去港台呢?李教授反应过来“对呀,也许可以变通。”然后他讲了自己以前的一件事,曾经他小时候出家的皈依师父解放前去了台湾,是著名的某某某法师。改革开放后来大陆访问过,他特别去拜见。老和尚给他一个箱子对他说“你跟我走,这箱子就归你了!你可以先打开看看。”结果李教授当场打开箱子大吃一惊,里面满满的绿票子美元呀。胆小没敢接,加之自己是党员。李教授的谈吐其实更像个小商人而不是教授学者。
在我做律师期间,李教授还带我去拜见了茗山老和尚,再次皈依。同时认识了他的一个师兄弟,法号慧化。
慧化是个北京人,黑大个,曾经是拥有关系贩卖批文的那种人物。据他自己跟我讲,他在家睡觉,会有人用麻袋送钱来......我问他为啥出家?他不吭声了,估计有难言之隐。
后来不久李教授出家了,至于怎么解决的问题我们有过问。他打电话告诉我,在南方某地的一个佛学院做教务主任什么的,他的师兄弟慧化死乞白赖地跟着他。我表达了祝福,也让他代问慧化和尚好。李教授知道我在上海还有些关系、朋友,然后就直截了当地开口“李律师呀,我丫头今年多大多大了,想来上海发展,你看能不能托关系给想想办法。
正好我有个要好的善知识朋友唐某,是一家上市公司总经理,他们公司每年可以解决几个外地来沪工作的户口和工作。于是唐总一听和尚丫头,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最多两个月,李教授的女儿户口迁来上海,唐总还在公司给安排了一份工作,月薪当时好像不下4千。
在此期间我给慧化和尚,介绍了很多善知识,这些善知识都很虔诚,供养不薄。
可是渐渐我发现,他居然在我介绍的居士们中说我的是非,当时简直被惊呆了......
出家人说是聊非,那得多大的口业呀。人品和操守让我一下子觉得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出家人?
于是决定断绝和他的来往,他却死活不承认,我就更不会原谅了。李教授告诉我他想撵走他,可是慧化就像狗皮膏药。
有天晚上做梦,居然梦里看见了穿着法衣的慧化,他想跟我解释,我说不听,你人品太差,说着我居然举手打了他。他想还手,我说你敢?披着法衣?他犹豫不决,最终没有动手。
东渡学法(十一)
第二天无巧不巧,李教授打电话给我,说道“慧化被警察逮走了,据说是以前犯的事儿。”
原来这家伙确实倒卖批文赚了很多钱,结果后来东窗事发,被逮捕了,好像判了近20年徒刑。脑子活泛呀,在号子里任劳任怨,表现很好。尤其一次,塔吊机器失灵,上面钓着很大很重的物件,上不来下不去,很危险。于是,他挺身而出,爬上塔吊操作室,在下面老师傅指挥下,让机器恢复了运转,而自己不小心却从塔吊上摔了下来。后来可以怀疑是假摔,比世界杯的假摔毫不逊色呀。然后就来了个保外就医,看守他的几个警察被“哥们长哥们短”地忽悠,放松了警惕,被他给逃跑了。然后潜逃外地就出家了,大概出家几年又混得风生水起,一高兴给他北京的老母亲打了个电话,报个平安。本来他逃跑,害苦了当时几个负责保外就医的警察,他们连年业绩被负向检定,心中窝火,必须得把这大忽悠给逮住,就给他母亲家安装了窃听器。当天这个电话就被定位,我做梦梦里扇他耳括子的第二天就被警察逮回去了。
听完,我想“哇,我的法力好大哦,梦里的都能变现呀。”其实不是我的梦中打人,他自己的业果熟透了该摘了,“梦中被我打的情境”是预见了“他会被铁腕”而已,不过属于立竿见影的那种。梦里打人,你说怨气该有多大?现实生活中,可能最多说几句,甚至理都不带理的。更不会动手。
话说回来,可能慧化这样的有情不在少数吧,见怪不怪其怪自败!后面,我会讲到一个中国和尚和他的居士护法男女,在高野山的疯狂。
在给李教授女儿解决了户口、工作,慧化被抓走后没有多久,李教授也给了我一个“惊喜”......略去不表,因为他后来去了香港还是为佛教做了些事情。我断绝了和他的联系,他女儿知道了原委,缠着我代他父亲道歉,我说是大人的事情,孩子你别参合。
就有一些人出家,成了狮子身上的臭虫嘛,其实我自己也罪孽深重呀!
前面解释了真圆台球规律的意义,可能还有善知识不太明白,这里就插一个真实故事来说明。
2012年我的书《天地至道合气——全息哲学科学》正式出版,2013年到了上海,约了金总一起吃饭,然后送了一本给金总。她的大儿子就是我微信圈曾经发过的很帅的演员,名字也是我给改的叫“谢恩泽”,大家以后可以多多捧场他的作品。金总人很善良也很美,教养、仪态都堪比旧上海滩的那些名媛。我的“真圆全息养生”商标,就是她帮我注册的。开始时,她叫我师父,我说别了,就叫我大哥吧。那天她接过书说“大哥你再送我几本,我送几个朋友。”我就多给了她几本,并题了字,这好比孙悟空金箍棒画圈圈呀。一周后金总打电话给我“大哥你好,我把你的书送了一本给某集团公司董事长,他看了说一定要请你吃饭,你看啥时间方便?”我说“你看着安排,我比较不忙。”于是约在几天后,一起吃饭,同桌好像还有她的一个要好朋友,是想做什么名流沙龙收会员费那种生意的。董事长就当是姓陶吧,一见面寒暄问候,然后开动。陶董说“师父呀,我看了你的书,写的太好了。”我说“还好啦,只是我自己修行体悟出来的东西,我叫全息哲学。您多多提出批评意见呀,陶董。”寒暄总不外乎说好听的,要不然能做上市集团公司董事长?
接下来才正式进入主题,原来陶董有心病。他的女儿当年考大学,他满打满算包括加分都考虑了,以为可以上一本,结果成绩出来差了一分,只能上二本。这个“一分”是他多年的心病,一想起来就心口疼,胸闷,他不想回忆,可抑制不住呀。
听完他的叙述,我问道“陶总,丫头现在干什么?结婚没?婚姻如何?”陶总如实讲到“女儿毕业到了一家合资银行,工资待遇相当不错。也结婚了,女婿做某某知名公司的高管。我的外孙女很漂亮很可爱,我现在一有时间就会在家和外孙女玩。”陶总在讲到小外孙女时,是眉飞色舞的。
我就说“陶总,您听着。如果你家女儿当年够了一分,上了一本,是哪家大学?女儿毕业会做什么工作?会和现在的丈夫恋爱结婚吗?会有现在的外孙女吗?”
跟聪明人说话,好处就是一点不累。陶总一下子哈哈大笑“谢谢师父,您太智慧了,一句话我的心结解开了,当下就是最好的,我怎么老纠结过去呀。”
《天地至道合气——全息哲学科学》一书,在疫情结束后,如果有哪位善知识要请,可以微信给我。现在放在上海某佛子家里,动不了。
东渡学法(十二)
转眼到了2004年4月底,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是一家涉外旅游公司的导游,他说“我负责接待静慈圆教授一行从日本来的客人,静教授让你们明天下午五点钟到复旦大学见面。”惊喜有没有?
我立刻打电话给杨老师,杨老师很开心,并告诉我,此前已经知道静教授月底来,她事先就通知了王居士、牛居士,还有某博物馆韩馆长,明天下午一起去复旦大学。
负责本次研讨交流会的是复旦大学历史系韩教授,我们一行人去早,就乘机蹭了一顿晚饭,害的韩教授对我们直翻白眼。
吃晚饭,静教授和我们找了一个会议室,碰巧旅游公司翻译陪同其他日本客人去外滩逛,没有翻译。于是,就是用铅笔在纸张上写文字交流,韩馆长很尽力。
日本的佛教是从中土传过去的,后来他们又派遣隋使、遣唐使连续十七批,到中土全面学习文化、伦理、道教、佛教、儒家、中医、律法等等,直到会昌年间的武宗毁佛弃释,断了日本再派遣使者入唐学习的路。
真言宗空海祖师1200多年前来中土长安时,中文可是没得说,非常流利,而且还有一手好书法。日本的佛教完全沿袭中土的治式,在明治维新之前的僧侣都是精通中文的,当然和中土僧侣不在一个层次。直到日本民治维新的1868年之前,日本人大批去西洋尤其是英国学习先进科学技术,这批人陆续回日本后,就觉得来自于中土的释道儒思想妨碍了他们的前进必须废除,并开始萌发了军国主义苗头。此后的1872年小天皇更是颁布了法令,强迫僧尼还俗,并没收寺院大钟等等用于浇筑枪炮,即日本的毁佛弃释运动。
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僧侣,就开始不再学习中文,可是佛教的几乎全部修行仪轨都是用中文写的呀,于是就后来出了很多规定。
有一天一个在日本学法的善知识,对我“唐密传灯”的“传灯”发出了疑问。我问他,空海来中土学习多少时间?有没有你所说的“三年学修”?为什么回去后,后来一直称呼“三国传灯”?这也就是后来真言宗规定了取得传法阿奢黎位还不能传授密法,必须接受三年修学后才可以成为“传灯”。因为他们不学中文了,后来的仪轨是日语注解的,对日本和尚而言理解比较费劲,所以才有了如此规定。
结束见面,静教授就去休息了。晚上翻译回来后,静教授让他打电话给我,说“让李桑现在开始学习日语。”
当天晚间,各自回府不表。过了几天杨老师打电话给我“小李呀,听说高野山修行很苦,你能不能吃苦?”我一听就听出来杨老师话外的意思了。有人开始搬是非了,杨老师从来没怀疑过我能不能吃苦,今天咋就冒出了这个问题。于是追问杨老师是谁,逼不得已杨老师告诉我是韩馆长,他的原话好像是“小李那么精神,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,不可能受得了苦......”云云。
后来几件事,让我恨得牙疼......先是在我的同门之中不断离间,以至于我回国后去见杨老师,刚开始还没异样,后来杨老师越来越冷漠,本来多么开心的见面我原想。她老人家还告诉我,以后不用去看她。然后同门关系,就完全疏远了。人老了,心里有了念头,就很容易被忽悠......杨老师圆寂时,我恰巧在云南,于是吩咐门下弟子送了追悼花篮。
吴利民善知识圆寂,我应吴老弟子李慧愿邀请去长沙参加追悼会,韩馆长也在,我和他打了招呼。我就离开一会,接到一个某市佛教协会会长电话“真圆法师,你和韩馆长有仇?”我说没有呀,我们还是同门。”他接着告诉我“你刚才离开,净慧老和尚问,现在国内还有谁学修唐密?我回答,就真圆法师,刚从高野山回国不久。结果韩馆长接口‘真圆已经被杨某某阿奢黎逐出了师门’,是不是真的啊?”我心想,什么时候杨老师成了阿奢黎了?
我挂断电话,就立刻打电话给杨老师,说了具体经过。杨老师说“我没有说过!”哇,这假传圣旨也忒离谱了。然后和杨老师聊了一会,挂断后我打电话质问韩馆长,您猜猜看这位人物如何回答?“我肯定没有说!”我说“咱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了,咋说话就跟放屁一样?”然后对他讲“我要是再听到类似从你嘴巴里传出来的话,我就将你在日本丢人现眼的事儿挂在网上。”他立马吓怂了,说道“我保证不再乱讲!”其实,就我知道的就不止在日本,还有在原来博物馆时候的贪赃枉法。
以前做人,老是用自己的善恶标准判断,其实不是智慧。后来体悟出真圆台独一性球规律,完全释然了,我应该感恩他。他的行为,是他自己的因缘果。
前面讲到了“老鼠屎”,韩馆长后来的言行对我所造成的伤害,就好比那颗老鼠屎,不过今天我已经释然,因为已经吃了老鼠屎,老鼠屎就不是毒药,我还要感恩。没有老鼠屎,我今天会有进步吗?即使有也不是现在的样子。再说,吃到老鼠屎是结果,今生我没得罪他呀,必然是某世我自己种下了吃他这颗“老鼠屎”的因。
最关键处,我去高野山是佛菩萨祖师推去的呀,佛菩萨祖师大约不会选个弱智做跑腿儿的。
东渡学法(十三)
真正的修行,是管好自己的念头、语言和行为。如果老是用个放大镜去找别人的毛病,可以吗?可以呀,这是每一个人的自由,但是会耽误了自己修行。好不容易得来人身,咋怎么能不珍惜呢?众生的心态,就是抓住别人的缺点,往死里撵,誓不罢休,很多就耽搁了自己修行。一个人犯罪会有公检法取证起诉审判,而犯戒违律表面上是僧团裁决,实质是由护法鬼神制裁的。
再说,别人下地狱跟咱有关系?别人成佛咱能也跟着成佛?如果能,那咱就开个公司做老板,包成佛的那种,收费可以高点。反正是傻子多了骗子不够用,骗子多了傻子也不够用了。
从戒绝恶口开始,我便很少算命了,但有时候架不住善知识的央求,又会简单看看,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就好像一个人有恶习,不可能一下子就改掉。
我们都是凡夫俗子,所以难免各种习气,毕竟未来佛就是众生呀。当心中放下仇恨,原谅别人,我们就已经进步了,如果能生起感恩心,那就更值得随喜赞叹。
因为有国仇家恨,所以很多人一听到日本,就浑身来气。还记得多年前西安群众自发抵制日货,有个戆戆有情就将一开好像是广州本田的有情一砖砸昏,然后自己被关进了局子吧?更多有情则是将此类行为放在语言上,所以有网络暴力之说。
一言以蔽之,我们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错误、伤害买单,我自己更是。所以现在,我努力守护自己的念头、行为和语言,即使有所作为,先审视自己会否对别人造成伤害。
然而,“伤害”与否,是一个有滞后效应的词。一对男女相爱,他们之间做什么亲密的事情,似乎在当时他们自己看来都是正常的、没有伤害的。可是经过一段时间,因为某种原因要分手了,这个时候就会有一方认为你对他、她造成了严重伤害。这个时候怎么办?那只有感恩并沉默,如果互相撕扯揭短,那就不仅仅是“伤害”了,而是已经愚痴了,就是傻子吃馒头了。设想,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,各自现在如何?如果各自是和另一个异性在一起又如何?假设出的推论结果可能是“更好”,万一“更坏呢?”可惜,世间没有“如果”,所以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”。
再纠结“如果”,下辈子就不是能不能做人的问题,因为愚痴过度,基本会投胎畜生道。
故而,我对自己曾经有意无意伤害的全部有情,发心忏悔,并在接下来行为中不再伤害,全息感恩和祝福曾经被我直接、间接语言、念头、行为伤害的全部有情。因为只要是伤害,就是破戒。
日本民治维新以前的僧侣精通中文,但不可能达到自己母语的那种精通程度。虽然他们至今沿用中文字,毕竟1600年前他们派遣使者到隋朝后来大唐。并规定每个派遣到隋、唐的使者,必须在中土学满20年,后来的因为会昌法难,就截止于第十七批,最后一批很多被吓回去了,根本没满20年。空海和最澄大约是第十二批使者,也是在中土仅仅呆了两年不到。
至少经过1200多年演变,中土和东瀛对于汉字的认知肯定存在差异。尽管日本文化是照搬中土,也必然存在差异。比如,豆浆浓缩不点卤就是芝麻豆腐,豆瓣酱发酵一半就是纳豆,面条的繁体字可能就写成馄饨(乌冬)等等。
另一方面汉字的回输,源于他们比我们早半个世纪学习西洋技术,于是如哲学、物理、化学、政治等名词,就是由东渡学习技术的先辈们传输回来的。
静慈圆教授临回国前,嘱咐我学习日语。于是就不敢再继续接案子,只能先将手头的案子按照计划依法处理完毕。更多的时间是用来学习日语,尽管大学学习过,但当时还剩下的就是五十音图。
说到五十音图,据说是空海回到日本后,取汉字偏旁部首建立起来的,但没有具体考证。平假名和片假名,都是依照汉字剪裁而来,前者是草书笔画,后者是正字偏旁部首。
学习日语非常刻苦,又是听力又是阅读,自己似乎有信心去到日本就能交流。实际上,教室日语和生活日语有非常大的差距,过去依旧听不懂,更就说不来了。
这样一直到2004年9月底,结果没有来自高野山的任何消息,整整五个月,在学习和等待消息中度过,焦虑是必不可免的。
东渡学法(十四)
等待会让人彷徨,彷徨会让人不安,茶饭也不香了,睡眠也受到影响。
于是自己起卦,沐浴焚香,然后用三枚铜钱摇卦,还记得是个《困》卦,初爻和四爻动,变卦是《节》卦。
正如其名,处于艰难窘迫、困顿时期,而后则出现转折。卦象是六合变六合,总体是吉祥的,因为问吉祥意义的事情比如婚约、合同、签证等等结果,六合卦基本是吉利的就是可成。如果问官司、疾病,则是缠绵悱恻之义。我当时判断,是10月10日前后有好消息。依照《周易》,“《困》卦亨,贞,大人吉,无咎。有言不信。初六,臀困于株木,入于幽谷,三岁不觌”。尽管困的字面意思似乎不很好,但整体本卦是吉祥的,目前没有什么过错,不过这件事情很难使人相信,确实很多我认识的善知识都以为不会有结果了,已经等待了足足五个月,甚至有朋友说“黄花菜都凉了”。
“臀困于株木”,意思屁股被陷于株木,就是坐冷板凳等待;“入于幽谷”就是会去深山大川;“三岁不觌”指三年见不到亲人。后至高野山,果不其然。
变卦《节》,字面意思尚可。“亨;苦节不可;贞。”“亨”是通达顺利义;“苦节不可”,可苦、可俭,但不可过分;“贞”义坚定不移。和回国后的情境基本吻合,苦并快乐着。忍受不了洛阳有情的威胁,去到了北京,然后就是去到温州......直到后来在云南安下精舍。
结果是10月8日,原来的翻译打电话给我,告诉我“静教授10月10日去厦门参加学术研讨会,经过浦东机场,给你的签证准备好了,你下午2点去取。”
当时日本的签证是“倒签证”,就是静教授作为邀请人,向其所在国的外交部或移民局申办给我入国日本的签证。是4月份静教授从上海回日本前让翻译告诉我的,就是准备个人材料和两寸照片,尽快寄到高野山。
接到翻译电话,我立即打电话通知了杨老师,她老人家比我还开心,连说“好好好!”然后简单交流了几句,她让我明天随她去访问几位善知识,准备几幅字画,作为给静教授的见面礼品。
第二天早上,我赶到杨老师家,然后我们一起打车先去了浦东某位善知识家,拿了一幅字。在外面小饭店简单吃了中饭,然后再去了另外一个善知识家,取了一幅画。打道回杨老师府,然后一起在杨老师门口的那家饭店,点了几个菜,边吃边聊,都是第二天我去浦东机场的注意事项什么的。吃好饭,我送杨老师回家,她说自己上去,让我回家去。于是我就带着已经装裱好的字画回家了,估计杨老师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。
第二天,到了浦东机场,在转机出口见到了匆匆忙忙的静教授,表达了问候,递了字画给他,然后静教授说他还要继续办理转机手续,就告别了。临别我问“静教授,我该准备些什么?”他笑了笑说道“我将是你日本的师父。你就练习正坐,其他什么都不用准备。”
从机场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琢磨“练习正坐?”我那个时候可以双盘的,还要如何练习?一直纳闷。直到去了高野山,才知道静教授所谓的“正坐”是跪坐,就是佛经中的胡跪,脚面贴着地面,屁股坐在脚后跟上,身体端直。
回家打开签证,很开心,心中默念感恩诸佛菩萨感恩祖师,感恩持松法师。签证上我的日本身份,是高野山大学教授。哈,在学校耽搁了教授,现在补了个教授,虽然是为了办理签证方便,总会多少满足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呀,或许诸佛菩萨有深意也未可知。
东渡学法(十五)
签证上,最晚到达日本的时间截止于2004年11月底。也就是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准备。
想想都是“命”,中考后神经衰弱,智商停滞,然后只好选择学医,而不是读北大或者清华的数学、物理专业,大学毕业前按照自己随口不对心所言到了“人口最多的城市”,经商,律师,然后法师......
经商和做律师,好像就是要“补足”功课,甚至做律师期间差点拿了个国际经济管理学硕士学位,当时为了律师事业的明天,只读了一年放弃了。此前还曾经参加上海政法大学硕士研究生考试,笔试过关,也通过了面试,最后却被市里内定名额取代了。大约佛菩萨认为不必钻研这些,有个知性知识就可以了。
佛教有五明之说,即内明、因明、医方明、工巧明和声明。
内明,通俗讲叫慧根,并非是聪明就有智慧,能够认识到事物的本质就是慧。学佛以前只有聪明缺乏智慧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学佛后广读佛经,逐渐增加了些智慧。
因明,就是逻辑辩证关系、立论证据之条理有序。做律师之前,我的思想属于典型的发散性思维方式,基本没有条理,所以在别人听来云里雾里。而律师的基本要求是论点、论据、逻辑、层次等一环套一环,不能有瑕疵。
医方明,即知有情身心疾患及对治方法。我是学西医的,却喜欢中医,并能从哲学逻辑上体解经络的全息智慧。
工巧明,是世间百般工艺技巧,包括琴棋书画,现在还是半吊子。
声明,就是体解语言文字之般若实相,谙熟梵呗。虽然自己五音六律不全,但在高野山学会了全部梵呗。
后来的全息哲学理论框架,就是以上“五明”的联合作用。
所以,时也、命也。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而使尽浑身解数谋求出国发展,就是此路不通。而不想出国,为了求取佛法,出国之事却畅通无阻,就是“时来天地皆同力”,岂非合气哉?
《了凡四训》中,云谷禅师因为了凡居士认命了,也不希翼改变,便笑对袁了凡居士说“我待汝是豪杰,原来只是凡夫。”意思,如果你认命,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。没有人会想做一个平庸而认命的人,每个人都有心念,但是心念都归属阴阳缠缚作用,亦即夙世今生之因缘果,故而不会逃过命运定数,对于普通有情而言就是“命由天定”,但是对于心地非常善良和极端邪恶的有情,可能就会有例外,也就是“我命我做主”。
在中国文化历史上,曾经有过“人性本善”抑或“人性本恶”的大辩论。儒家亚圣孟子认为“人性本善”,而后来的荀子则认为“人性本恶”,各有其理。其实,并非人们生下来就决定了心性善恶,如果抛开夙世因缘,讨论人性之善恶毫无意义。心性善恶,只是六道轮回中根深蒂固的灵魂习性,今生遇缘而表现出来的惯性使然。
心地极其善良的人就会改命,是因为善心殷重者,他的语言、行为和念头等等都会在极其微小情节中表现出慈悲恻隐,就是不断“磨灭”夙世恶因的同时不断积累今生的善缘,所以结果会完全脱离命运的安排而显示善果。同理,心性极其邪恶的人三业丝毫都极尽恶劣,今生遇缘无论善恶都是在“消磨”夙世的“恶因”,依旧会有善果表现。于是,现实生活中就有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”的说法,其实归根结底,依然是因缘果关系规律的制约使然。
因、缘、果,简单举例就是对应种子、条件、收获。
“因”是“种子”,无论要想获得什么,都必须有种子,世间没有无花果,我们吃的水果无花果是因为花特别小,容易被人们忽略罢了。所有的果实都先必须开花,才会有果子。然而“花”只是因缘果关系规律中“种子”的连续态变化之一个阶段,依旧属于“因”。
“缘”,是促使“种子”生根发芽的条件,如土壤、水、肥、空气、阳光还有护作等等,将“种子”扔在石头上、水泥地板上会发芽吗?所以“缘”就非常重要。
“果”,是最后的收获、果实,其大小就完全取决于“种子”和“缘”。
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”中,之所以“果”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应该是“好人久住世坏人见光死”,即使我们眼里的“好人”,夙世未必是个善类,同理“祸害”夙世未必是个邪佞,换言之“夙因”并非我们当下自以为是的那种,加之今世“缘”的促进,即使两种情形“缘”相同,结果依旧会“不长命”、“遗千年”。
东渡学法(十六)
在律师事务所,按照原来的计划,陆续结完了手头的案子,至于因为法院时间而还未决的,就托付给了律所其他律师。
起初在一家律师事务所,是我律考合格后,我的小兄弟邀请我去的。原来的主任和他是哥儿们,所以当时认为应该关系会很好相处的。进去后,发现这个主任是个谎话满嘴的有情,时候才知道他婚外和一个女孩子有染,这个女孩子很多年前我就认识。在律所看见这个小妹时吃了一惊,原来他们现在是朋友,我还以为是普通男女朋友。后来主任妻子大约发觉了什么,到律所挨个询问其他律师是否知情。人家都说不知道,我原以为两人是普通朋友,我以前认识的小妹是个邻家羞涩样子的女孩呀。面对主任太太的询问就实话实说了,告诉她我见过那个小妹来找过主任。这下不得了啦,可能主任家后院起火,业连带把我给烧了进去,因为她媳妇说我说的看见那个女孩子去律所找主任。后来我找小妹要搞明白究竟主任为何陷害我,才知道小妹嗓子忒好,一次演唱会歌喉一展让听众发狂,这就吸引了碰巧去观看演出的主任......他们有了私情。可能是主任许诺那个小妹,说了要给买跑车、房子什么的,大概没有兑现,小妹就一直歇斯底里地纠缠不放......主任经常会和其他方勾结构立假合同,然后让其他律师模仿他的笔迹签名,转手钱到手就和他方私分了,我也被迫模仿他的笔迹签过一张某银行的合同,金额是律师顾问费一次性10万元。
结果,主任怀恨在心,认为我和小妹串通起来搞他,就变成了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”的剧情。就在一起刑事案子中给我下套,结果律管处找我问究竟。刑事案子,如果律师和犯罪嫌疑人及其家属有非合同约定的财物来往,那可不是小事。我当时只是费用未及时上缴所里而已,还有嫌疑人家属还“特意”带来一台手提电脑说李律师你先用着......律管处的询问,我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,就给主任打电话说“某某某,我一直当你是大哥,尽管你满口谎话,也没瞧低了你,但你这件事超过了界限。你的小蜜,仅仅是我在大学时期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,就是你的小兄弟带来大学一块玩的。至于你们二人的感情纠纷,事先我根本不知道,所以你太太来所里问我时也是实话实说,你居然和我接手案子的家属给我玩这手,你自己去律管处替我说明。明天以后如果还有律管处找我麻烦,那我手里的关于你违法犯罪的证据够你喝一壶的!”后来,律管处也再没有找过我,我就转行到了另外一家律师,就是在中山医院认识的王律师后来所在的事务所,大约三年左右就是在这个所里。这个所的律师都很友善,很少说假话。律所名字后来按照律管处要求要改,还是我起的新名字。
所里手续交接清楚,他们为我东渡设宴饯行,我真诚地表达了这几年他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,也诚心祝福他们一切如意顺遂。
对于两家所,都是我曾经的经历,是我人生此前吃过的馒头,现在唯有感恩,至于他们的品性,只是为了写小文而实话实说,内心并没有多少自己的价值判断,就是发自内心地感恩和祝福他们,愿他们善良的把善良进行到底,欠善良的变得善良起来。
出国之前,总归要置办一些东西。孩子母亲陪我去买了一只旅行箱,我选了一个超大的。将准备三年穿的西装、衣服和鞋子等物品全部装进大旅行箱。提前定好了11月21日浦东飞大阪的航班,另外还换了数万日元随身携带......
后来到了高野山才知道,生活用品和钱都是多余的,就是乡下人进城的行头。我没有理解师父静慈圆教授的意思,他当时说的是除了练习正坐,其他什么都不用准备的呀。
孩子和她母亲陪我去的机场,然后看着她们泪水涟涟地挥手,我转头走进了安检处。
人生,将进入另一番新天地......
真圆合什!